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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氣

我為牠取名「福氣」就表示不再視牠為街貓(流浪貓)。叫牠「福氣」不是希望牠為我帶來福氣,是我期望牠這生都能福福氣氣的。半年前牠還是隻巴掌大的小貓時,病到在鬼門關走一回,當時我常在牠耳旁用台語對牠說:「病乎去!」要疾病快點離開,後來牠活過來有時會用國語叫牠「厚福」,意思是大難不死必有“後福”。因台語「乎去」和「福氣」是諧音叫起來也比較順,所以現在我用台語叫牠「福氣」。「福氣」很幸運,大病時是在夏天且當時天氣都很晴朗,炎熱的夏天幫了大忙,如果是病在現在的冬天絕對熬不過幾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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牠的母親是我養的街貓,有天發覺牠的母親已懷孕,而我不想要再多養貓,每次餵食後會驅趕牠離開不讓牠待在我家後門,希望牠別生在我家。沒想到牠竟然偷偷生在我家後院離後門十米的角落,藏在鄰居丟下來的板子我將它斜靠在牆壁產生的縫隙中。

下面8張是趁「福氣」在快樂玩耍時拍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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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天我見母貓守在角落不走,擔心牠會淋雨,拿張鄰居丟下的椅子給牠坐,椅子下放塊毯子讓牠躲雨。牠不領情對我發出嘶嘶怒吼聲(為了保護小貓),立即鑽進板內從另一頭出來,沒走遠坐在擋土牆上的姑婆竽葉下盯著我。緣份很奇妙!平時我會直接走開,那天不知為何好奇的扳開板子瞧個究竟,扳開一瞧竟然有小貓,見到的就是「福氣」,我怕嚇到小貓趕緊闔上板子。也種下不解之緣,最不喜歡牽掛的我竟然因此被牽絆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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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貓見巢已曝露另覓住處叼走小貓,又叼回來(過程略去)。小貓走出巢穴藏在另一張我擱在牆邊的鄰居拋下的浪板中,可愛的模樣被我看見,忍不住的拿些貓食給牠們,別的小貓嚇的逃回巢穴,只有「福氣」還敢探頭好奇張望。母貓見我接受牠的孩子,“又”把孩子們帶來給我養。(這不是第一胎,另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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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母貓營養不良缺奶水(另述),雖然小貓外表看不出,其實是營養不良,抵抗力差,一隻生病快速傳染給兄弟,「福氣」算是兄妹中最健壯的,竟然病的最重。有天早上拿食物餵食,見「福氣」閉著眼像雕像一般坐著沒反應,我過去查看,還好牠和我混熟了不怕我,我扳開眼皮,兩隻眼睛裡竟然都是膿,嚇了我一大跳怕牠瞎了,拿面紙放在牠的鼻子邊眼角吸出膿後(不可以直接擦拭眼睛),牠重見光明高興著尾巴搖的像隻小狗。

無神的眼睛,愈看愈心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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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化膿只是開始。眼睛嚴重感染,炯炯有神的大眼成了咪咪鳳眼,剛開始我用眼藥水醫治不僅沒效果還把牠嚇個半死,只好顫顫驚驚的改用治療眼睛因細菌傳染性炎症的「鹽酸四環素」試看看,幸好效果奇佳。眼疾治好了我誤為牠病好了其實不然,眼疾只是外顯的病症之一。「福氣」開始無法進食,看牠口乾舌燥的盯著水盆無法喝水的痛苦模樣真讓人心痛,我嘗試用香噴噴的烤雞肉引誘想打開牠的食慾,不僅沒有效果,反倒覺得是在虐待牠。

好奇的抓我的相機鏡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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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牠日益消瘦的弱小身驅,束手無策,並研判牠已活不久了,只能給牠短暫貓生最後的溫柔,每天有空就去輕輕撫摸牠巴掌大的身體,牠只剩皮包骨怕動作太大牠會骨折所以非常小心,並在牠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話。母貓已放棄牠了,孤獨承受痛苦折磨的牠心裡或許會非常恐懼,牠見到我會躲進我蹲著的兩腳中間。雖然我不確定牠不吃不喝有幾天,估計至少有七天七夜,因我見牠日益愈加嚴重,有三天一直思考牠的身後事,考慮要埋在哪裡。有天我一樣輕撫著牠發現牠已失溫,身體冰冷,似乎大限到了,沒想到牠突然抬起頭用那無神的雙眼望著我,這是「福氣」第一次看我,卻看得我胃絞痛,我進屋內隔著鐵門牠還看著我,當時我認為這是迴光返照,開始準備材料做棺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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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「福氣」死了沒,見牠竟然還活著虛弱的走到我的兩腳間,心疼又欣慰的撫慰牠。如前些日一樣牠還是望著水盆發呆,但這次我看到水有些波動,仔細確認牠有舔了幾次水,雖然「福氣」舔水後顯示喉嚨非常痛苦樣子,我卻興奮的感覺有絕處逢生的氣息,一直輕撫牠說:「加油!加油!」,趕快拿烤雞肉撕成肉絲餵牠,雖然牠只吃一點點還露出痛苦表情,卻代表牠有一線生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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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「福氣」味口愈來愈好,畢竟還小,牠和牠的兄妹三隻吃的不多,反倒肥了牠媽,母貓原本乳房硬梆梆的,因有足夠營養有了奶水可以撫養小貓。「福氣」終於強壯到可以吃貓乾糧,我為阻隔別的小貓搶食用手掌護著,「福氣」吃著乾糧想起烤雞誤當我的手指是烤雞咬下去,頓時血流如注,這真是“痛快”,又痛又快樂,「福氣」氣力恢復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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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現在「福氣」體格粗壯比牠兄妹大一號也很活潑好動,還是會常打噴嚏噴出濃膿,看照片就知道牠的眼睛還是缺乏精神,病灶或後遺症還在,我小心呵護著期盼牠能平安成長。「福氣」因太黏著我真是多災多難,牠的尾巴末端有骨折,是被我不小心踩到的,從此牠的貓生走入岔路差點病死:我開後門牠聽到我的腳步聲湊過來鋼門撞到牠的頭,幸好開門力道小沒大礙,但牠還是被撞的暈頭轉向一直晃腦,讓我擔憂不已;到現在還是我走到哪,「福氣」就無聲無息的緊跟在我的腳邊,被我踢到好幾次,還好我已學會慢動作沒傷到牠;牠還是喜歡躲進我蹲著的兩腳中間享受我的撫摸和輕柔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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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擔憂牠們虛弱的身體為牠們精心設計蓋一間舒適的避寒的小屋,沒想到被外來的大貓強佔,早上起來見牠們只能縮在十度的低溫夜晚寒風中,又心急又生氣。為了助牠們度過寒冬,不僅蓋小屋,寒流來時一天甚至供到六餐加點心,夜晚每兩~三小時餵一次,讓牠們有充足的熱量與營養抵抗低溫,沒想到我的努力被那隻貓給破壞了。雖然大貓被我趕走,留下的氣味害牠們不敢靠近,因此我陸續做了五個窩,而愈長愈大的三隻小貓現在卻只敢全擠在一間,每晚我還要不時的巡視、驅趕大貓,真的很氣人,福氣因此現在打噴嚏更頻繁還帶有蝦龜聲,期盼牠能順利度過冬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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